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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文化报 >  2013-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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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艺副院长崔宁、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共话京沪话剧交流
“剧院要保持自己独特的风格”

    《原告证人》剧照 王雨晨 摄

    本报记者  刘  淼

    2012年盛夏,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以《窝头会馆》、《原野》、《知己》、《我爱桃花》、《关系》5部剧目,完成了建院以来第三次大规模上海巡演。大气、厚重,是上海观众对北京人艺风格的准确总结。

    2013年初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以《原告证人》、《资本·论》、《活性炭》3台剧目在北京首都剧场进行了回访。看惯了京味儿话剧的观众不禁感叹,海派话剧真是透着股“洋气”。

    这一南一北两家剧院的双向互动,不仅让两地观众领略了京沪话剧的不同魅力,也为两地戏剧人提供了交流对话的大好机会。

    两地交流始终没断

    1961年,北京人艺借着9周年院庆的契机,凭着《蔡文姬》、《伊索》、《同志,你走错了路》、《胆剑篇》、《名优之死》5部戏,闯进了中国话剧的发源地——上海。

    当时,黄佐临、白杨、孙道临等人以及上海人艺、上海戏剧学院、上海滑稽剧团、上海沪剧团等兄弟单位代表,一起到车站迎接。而北京人艺除个别行政人员和首都剧场部分工作人员留守,基本倾巢而出。

    演出开始,申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1961年12月27日的《戏剧报》载:“票子在演出前一星期已经售完,而陈诉各种理由、要求协助购票的信,接二连三寄到剧场。如一位在外地机车厂工作的同志写信说,在发信当日他已从三百里外来沪,在看戏当晚还要赶回去,要求剧院无论如何设法购票。”

    27年后,1988年,《茶馆》、《天下第一楼》、《狗儿爷涅槃》、《推销员之死》、《哗变》,依旧是5个戏,依旧是几乎所有演员出动,依旧有不少大腕甘当绿叶,北京人艺第二次大规模到上海演出依旧盛况空前。

    首都剧场的舞台也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心中的圣殿。他第一次登上这神圣的舞台是在1980年的七八月份。“那时,我随上海人艺来首都剧场演出7场《陈毅市长》。我记得特别清楚,走台的时候,老院长黄佐临跟我们说,上海也应该建一座这样的剧场。”之后,从1950年至1994年,黄佐临呼吁了近半个世纪,结果建剧场还是成了遗愿。直到1995年,上海人艺与上海青年话剧团“拆二建一”组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后,才通过自筹资金、资本运作建成了剧场。

    1996年,由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制作的话剧《商鞅》在首都剧场演出。朱镕基观剧后发表的讲话,也成为《朱镕基谈话实录》中唯一一篇涉及文艺的文章。

    之后,两家院团的交流零星地进行着。直至2012年北京人艺的第三次沪上巡演,才再一次搅乱了京沪话剧人的心海。

    北京的大气与上海的洋气

    今年,北京人艺开启了新一甲子的征程。回顾其一路走来的辉煌历程,无论老舍的《茶馆》,还是曹禺的《雷雨》,以及蓝荫海的《旮旯胡同》和郭启宏的《李白》等作品,无不彰显着“北京人艺演剧风格”。

    自1995年合并以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艺术探索更趋于多元。“当剧团走向市场,我们就必须处理好很多个关系——主流文化与多元文化、个性文化与大众文化、雅文化与俗文化、地域文化与世界文化、国有骨干与民资民营等等。过分强调其中一方所构建的市场都是有偏差的。我们的剧目选择往往出于这样的考虑。”杨绍林说。

    而通过两年来双方交流演出的剧目,我们也可一窥其各自的创作方向。

    “《窝头会馆》是由作家刘恒编剧,北京人艺为新中国成立60周年排演的献礼剧目;《原野》是曹禺先生创作的经典剧目;《知己》由郭启宏编剧,虽然是古装戏,却是一部写给知识分子的戏;由邹静之编剧的《我爱桃花》和由万方编剧的《关系》,是两台小剧场剧目,都反映了当代人的情感困惑。”北京人艺副院长崔宁说,这5部剧目既摸准时代脉搏,也是北京人艺艺术风格、演剧风格的传承与延续。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用了近半年时间才选定了在北京展演的剧目。“可以说,最后选定的这3部戏,从不同角度和层次展现了剧院的创作力量、市场化程度和对艺术的追求与探索。”杨绍林说。

    《原告证人》改编自英国女侦探小说家、剧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同名小说,精致的舞美和机锋满布、悬念迭起的法庭戏是该剧的亮点;《资本·论》将马克思的经典著作《资本论》和美国华尔街金融危机结合,对晦涩的经济学理论做出深入浅出的解读;小剧场话剧《活性炭》曾获话剧金狮奖“小剧场剧目奖”,再现了一个普通家庭两代人之间对爱情和亲情的理解。

    “这些戏都是近期经过市场和观众检验的作品,也是代表了我们戏剧理想和戏剧追求的作品。”杨绍林说。

    在杨绍林看来,北京人艺的很多发展经验值得上海话剧界学习,尤其是它将“创作和现实主义完美结合的传统”。“与北京人艺60年的沉淀和积累相比,上海人艺与青话老牌子的丢失,就品牌文化的维护而言是一种损害。虽然在打碎中重建能更具活力,但也伴随着价值和传统的流失。话剧需要多元化发展,剧院需要保持自己独特的风格。”

    “一个剧院最难得的是风格的建立。”崔宁认为,此次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来京展演的剧目,可以说继承了老上海人艺和上海青话的传统。“从题材的选择上,表达市民生活,体现工薪阶层的生活,这些都是上海话剧的传统。演员的表演比较轻松、大方,很洋气,作品中体现了上海的情调。一个话剧院团改制,人们最担心的是只追求经济效益而忽视了艺术追求,但这次展演让我们看到了他们一贯的艺术追求,给我们做出了榜样。”

    科学完善的制作人制

    以制作人制进行话剧生产、创作,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不仅走在了北京人艺的前面,更是走在了全国所有话剧院团的前面。“1997年,我在中国话剧诞生90周年的大会上谈话剧制作人制,那时大家看我就像看天外来客。如今,以制作人制创作话剧的道路,我们已经走了18年了。”杨绍林说。

    杨绍林认为,制作人制从创作生产的源头,就解决了在市场环境下产权明晰问题,这其中包括著作权、人力成本核算等细节。而制作人制的另一大好处是充分调动了剧院创作人员的积极性。“在《资本·论》中有这样的情节,2011年才从学校毕业的演员就能当制作人,这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是可能的。只要你有好的创意、能吸引到资本,你的项目就可以到艺委会进行讨论。讨论通过,就能上马。”

    在制作人制的激励下,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近年来涌现了不少青年人才。《原告证人》的导演林奕年仅31岁,就已经有了多部导演作品;编剧喻荣军、导演何念,近年来作品不断,广受关注;而《资本·论》的主演刘炫锐2011年刚从学校毕业就挑梁演出了大戏,这在北京人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几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平均每年都有600至800场演出,四五十台剧目的制作,二三十台作品轮换演出,3个剧场除了星期一外,每天都演出。我和艺术总监达成了共识,我们只要管好占全部创作30%的主流剧目的创作,剩下的都通过制作人制分配给大家。”杨绍林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更像一个人才孵化平台。

    2011年,北京人艺也开始在小剧场剧目生产中尝试制作人制。崔宁介绍:“通过两年的试行,北京人艺推出了《爱情的印象》、《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老爸,开门》、《坏女孩的恶作剧》4部广受观众认可的小剧场剧目。4个剧目共演出115场,票房收入共计218万元。这些剧目在丰富北京人艺小剧场舞台的同时,也使北京人艺在探索艺术管理新模式方面日趋完善,同时培养了北京人艺编剧、导演、演员、制作人、舞美设计等各方面的青年人才。”

    崔宁说,目前北京人艺的制作人制仅限于小剧场作品,大剧场仍坚持由剧院统一安排。对于更多青年的培养问题,剧院的思路是“在剧目中锻炼”。“北京人艺现在确实遇到了下一代青年演员接班的情况。由于当年招生的原因,如今35岁到45岁这一代的演员是缺乏的。所以就有必要让青年演员尽快成长。今年,剧院将复排《小井胡同》,这部戏人物众多,又是京味儿题材,正适合让青年演员锻炼。导演杨立新是北京人艺演剧风格的捍卫者和继承者,他已经有了一整套训练青年演员的办法。这个戏排练的时候,首都剧场将大修,全院都会静态观望这个戏的排练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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