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 果

  本着要让每一个孩子在童年时都能看到一出儿童剧的理想，台湾纸风车剧团在3年前开始他们充满爱、坚持和欢笑的“上山下乡”旅程。相比带给孩子的那些奇妙故事，这旅程本身就像个童话。日前，来到北京参与国家大剧院国际儿童演出季展演活动的台湾纸风车剧团让首都观众在剧场中被故事感动的同时，也被剧团本身感动着。

  所有的儿童都需要儿童剧

  17年前，几个文艺青年创办了纸风车儿童剧团，原因很简单，因为孩子需要儿童剧。3年前，当已经成为台湾第一儿童剧品牌的纸风车剧团在台湾拉开了声势浩大的“三一九乡村儿童艺术工程”时，理由也很简单，就是让生活在乡村的孩子有机会接触儿童剧。

  以“陪孩子走出艺术的第一里路”为目的的“三一九乡村儿童艺术工程”，就是将戏剧推广到台湾的319个乡镇。整个工程都是靠喜欢艺术的人来捐助，而非来自官方和企业资助。3年来，以每年演出80到100场的速度，让台湾全省儿童感受到舞台的魅力。

  此次纸风车剧团带到北京演出的《唐吉诃德冒险故事——银河天马》是纸风车十二生肖系列剧中的马年剧目，也是纸风车的招牌剧目、镇团之宝。在这部戏中，空中漂浮的巨龙和充满想象力的黑光剧表演，让北京的孩子兴奋不已。很难想象，这些巨大的道具和多变的灯光在户外的乡下表演时，会遇到多少困难。

  刚刚装好台暴雨就来了

  为了尽可能接近剧场效果，纸风车剧团成员在户外搭台时尽量按照专业剧场的比例搭建。而黑光剧的部分，在乡下小镇的街道上演出时，常常受到路灯、商店的霓虹灯、夜市小摊子上的招牌灯等其他光源的干扰。可以想象，在演出开始前，剧团成员们同一家家商户沟通协调，希望他们能把灯关掉的忙碌身影。

  虽然比北京更接近赤道，但台湾的冬天也寒冷、夏天也炎热，寒冷时演员喝了姜茶上台表演，炎热时依然穿着唐吉诃德厚厚的戏服又蹦又跳。五月黄梅天、7月台风来，刚刚装好台子，暴雨就来临，剧团所遭遇的这些风风雨雨就好像唐吉诃德在故事里的磨难。而唐吉诃德不必担心的差旅费，对于剧团来说也是一笔需要节俭的开销——为了省去住宿费，剧团成员都是晨起晨归，往往凌晨3点从台北出发，花五六个小时到达乡村，整理道具、全场彩排、演出、收拾道具，然后坐上车凌晨归来。

  与自然之间的连接和互动

  尽管要克服很多困难，但纸风车剧团团长任建诚谈起这些来，却依然充满感恩。“记得我们在南投县日月潭旁边的山上演出时，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圆，月亮好漂亮，月光洒下来，黑光剧本来要营造的那种幻境就没有了，但却让我们对自己所做的工作有了更多层面的认知。很多时候，剧场更像个世外桃源，它与外界是隔绝的，在这里工作，你不用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是朗朗晴空还是暴风骤雨，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舞台上造梦。但当我们开始下乡演出，我们更深刻地体悟到我们与土地、与自然之间的连接和互动。”

  “相比大人们看戏时的礼貌而略显冰冷，孩子们的反馈是排山倒海的，这是我做儿童剧最大的收获。”纸风车剧团的老演员罗北安讲起儿童剧就像讲自己的孩子一样满脸幸福，“我已经五十多岁了，算是台湾儿童剧里最老的演员，但我还想演到80岁。”

  唐吉诃德式的旅程

  “唐吉诃德充满理想，并且勇敢地去实现梦想，让我们懂得要经过冒险梦想才会达成。现在纸风车把这个梦变成了现实。”任建诚讲起堂吉诃德充满感情，“我们的‘三一九乡村儿童艺术工程’就像唐吉诃德的探险旅程，尽管充满困难，但这样的经历让我们更团结友爱，年轻的团员从中学到的是爱与梦想，勇气与信赖，而这些也正是我们要传达给小朋友们的。”

  在纸风车“三一九乡村儿童艺术工程”的主页上，有这样一段话——“创意、美学、爱与关怀的能力是唯一不受城乡差距影响的，而这些能力是可以从艺术欣赏中激发培养的，只要给孩子多一点与艺术接触的机会，就有更多启发的可能。”纸风车剧团3年来的旅程本身就像个童话，它让大孩子和小孩子们在唐吉诃德的探险旅程中学会珍惜友谊和爱——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人间勇敢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