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程丽仙
舞台上,他们与中国爱情传说里的男女主角同名——梁山伯、祝英台,但他们的相遇不在书院而在一个叫“世界的尽头”的蝶人群居地。他,是一个浪荡的吟游诗人,而她,是一个将走上婚礼祭坛的蝶人新娘。
这就是大型音乐剧《蝶》。“梁祝题材有浓郁的中国文化色彩,也符合国际化的审美习惯,所以我们选择了用音乐剧这种现代艺术形式讲述中国古老的爱情传奇。”《蝶》剧制作人、北京松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裁李盾说。
《蝶》的号召力在自身不在大腕
3月3日、4日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的《蝶》,是该剧自2007年首演以来的第6个版本。“和以前版本相比,第6版最明显的变化是时间长度从原来的两个半小时剪到了两个小时。”李盾告诉记者,“我们重新调整了舞蹈、演唱、表演等成分在剧中的比例关系,让人物性格更清晰、表达手段更简洁,在服装、道具的运用上也做了改进。这是定格版本,今后会据此做外文版。”
3年前,《蝶》剧曾“南飞”至广东东莞,在玉兰大剧院耗时3个月进行排练,并完成了后期制作,同年7月在东莞首演。之后,在北京、上海、深圳、哈尔滨等城市巡演170多场。
“音乐剧是现场娱乐,就是要好听、好看、好玩,让观众能看懂、被感动,甚至能从剧中找到自己,而不是一味地讲道理。”李盾说,“通过《蝶》的巡演,我们希望这样的理念能深入人心,并树立起中国音乐剧的一个标杆。”
在中场休息时,记者听到有观众感叹:“唱得真好!是现场唱吗?祝英台是谭维维唱的?”“超女”谭维维在第6版《蝶》中主唱祝英台,而在3年前,她还只是合唱之一。“《蝶》的女主角换过好几个,都是自然原因不得不换,比如出国、结婚生子等。”李盾说,“选谭维维主唱,是因为她的水平到了,合适这个角色。”
确实,就音乐剧观众群的年龄层看,谭维维这个名字算不上吸引点,更多的是宣传推广上的一个说辞。这正符合李盾一贯的思路——不靠大腕提高《蝶》的票房。“电影需要腕儿才有票房吸引力,《蝶》不需要。作为中国自己的音乐剧,《蝶》的票房号召力在其本身,而不是由谁主唱。我最想看到的是,今后观众奔着《蝶》去买票,而不是奔着谁唱《蝶》才掏腰包。” 李盾说。
《蝶》成为东莞的文化象征
李盾将他的中国音乐剧梦想寄托于《蝶》,但这只是一个“蛹”。《蝶》的破茧而出,离不开广东东莞玉兰大剧院。“东莞是《蝶》的诞生地,《蝶》已经成了东莞的文化标签。”东莞玉兰大剧院管理委员会主任周汉标自豪地说。
向有“世界工厂”之名的东莞,在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也被外界称为“文化沙漠”。缺少文化气息的东莞比任何城市都需要艺术。“但是,东莞的艺术创作起步较晚、积淀不深、人才匮乏,无法与北京、上海、广州等地争锋,所以必须选择一个相对冷门而又有前景的艺术门类做突破口,那就是音乐剧。”周汉标说,“东莞的目标不是当艺术界的‘全能冠军’,而是摘取‘单项金牌’。”
2006年10月,玉兰大剧院管委会联合北京保利剧院管理有限公司和北京松雷开始了组建东莞国际音乐剧创作生产基地的工作,并成立了中国松雷·东莞音乐剧团具体承担《蝶》的创作生产和演出任务。“当时从全国近万名报名者中招收了40多名演员,先在北京训练,最后在玉兰大剧院进行技术性舞台装配和艺术性排练、合成。”李盾说。
2007年《蝶》在东莞首演,第一届东莞国际音乐剧节亦于同期启动,“音乐剧之都”正式成为东莞的奋斗目标。两年后,当第二届音乐剧节在东莞举办时,不仅有《蝶》凯旋归来,还吸引了一些国外音乐剧。“今年正在筹备制作几部新的音乐剧,在保证艺术质量的同时,要大大提高产量,为明年的音乐剧节做准备。”周汉标告诉记者。
“一件玩具可以用东莞的生产流水线加工出来,艺术产品为什么不可以?”周汉标说,“我们借鉴了经济发展上‘筑巢引凤’的策略,整合国内外音乐剧创作、生产、营销资源,吸引国内外著名音乐剧艺术家在东莞创作、生产和推出,采取了‘政府扶持、基地整合、企业投入、项目办团、院团合一、院线运作’的崭新模式。”
从玉兰大剧院飞出的“蝶”,从东莞飞到了中国其他城市,又从中国飞到了韩国并将飞往意大利,从一般商演舞台飞向了世博会演出舞台……对东莞而言,《蝶》不仅是一台音乐剧,它更象征着一个城市的新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