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 淼
对于西施最终的命运,有着不同版本的传说。东汉袁康的《越绝书》中言“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似乎为国家牺牲的美人应该得到美好的归宿。但,国家大剧院首部原创歌剧《西施》的编剧邹静之却选择了《墨子·亲士篇》中记载的悲剧结局——“西施之沈(沉),其美也……”
邹静之说:“写一部充满积极意义的悲剧一直是追求,其实悲剧有时更具积极意义。”这部“更具积极意义”的歌剧《西施》首轮演出了8场,感动了近2万名观众。4月1日,4位特殊的观众走进国家大剧院,与近百位大学生分享了他们的感动。
邓婕:演出结束后我一直在哼《绸缪》
“和邹静之合作过多次,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掷地有声,《西施》也不例外。”自称对歌剧不了解的著名演员邓婕,《西施》看了两遍才觉得过瘾。
“很好看,剧情很抓人,完全颠覆了我对西施的印象。以前,西施在我眼里就只是个美人而已,但这部歌剧却让我觉得西施是个高贵的、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女人,让你不由得为她落泪。”
对于《西施》中加入了中国“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和民族音乐元素的咏叹调,邓婕不仅喜欢还能哼唱:“音乐真的把我迷住了。特别是西施的咏叹调《绸缪》,演出结束以后我还一直在哼。”
周岭:《西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相对于邓婕的直白,编剧周岭的感动更为深邃:“看完《西施》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外来的艺术形式能在中国扎下根吗?其实,现在很多被我们冠以‘民族’的乐器都是外来的,但它们在中国的土壤中,与中华民族的文化艺术相融合,最终开花结果、落地生根。歌剧也是一样。如果有与中国元素完美结合的好作品,歌剧也会在中国扎根。我认为,歌剧《西施》是成功的,是了不起的作品,是伟大的作品,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对于同行邹静之的创作,周岭不仅仅是肯定:“很多学者在研究的时候忘了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创作。邹静之没有。《西施》的剧本非常考究,那么多细节都是经过调查,有依据、有基础的,同时还具有深刻的哲学意义。这是在学术研究的基础上创作。”
将歌剧拍成电影、电视,是周岭给歌剧普及出的主意,“好歌剧就一定会有被广为传唱的咏叹调,《西施》里的《绸缪》就具备被传唱的实力。如果把《西施》拍成电影、电视,这些好听的曲子就能让更多的观众听到。”
马未都:你内心有多丰富,《西施》就有多细腻
“最高超的艺术就是把内心最微妙的感受传递给观众。你内心有多丰富,《西施》就有多细腻。”收藏家马未都对《西施》不吝溢美之辞。“《西施》用歌剧这种世界通用的艺术语言讲述中国的故事,也是让中国文化走出国门的一种方式。那么庞大的气势、精致的灯光和景致,真的很令人震撼。而西方艺术开始和我们国家文化融合,本身就是我们成为一个文化强国的标志。也只有我们的文化为外国人认识并认可了,才是我们国家的强大被认识与认可的体现。”
对于歌剧普及的看法,马未都与周岭截然不同:“在多元的文化背景下,歌剧在中国普及很难。《西施》第一轮演出了8场,有接近2万名观众,这相对普及远远不够。看歌剧的是有一定文化层次和文化追求的人。大家口味不同,有人就像我,就愿意看看不懂的东西,就觉得好,还有更多的人不是这样。所以,还是各自享受各类文化带来的滋养吧。”
张铁林:我是张立萍的“粉丝”
“看完《西施》我没有成为‘春哥’的‘粉丝’,而成了张立萍的‘粉丝’。”著名演员张铁林被剧中西施的扮演者张立萍迷倒了。“张立萍饰演的西施太高雅了,那些唱段真是好到‘绕梁七日’。我非常嫉妒戴玉强有和张立萍演对手戏的机会,非常嫉妒。借用《绸缪》的一句词,‘你是那样的你,让我可怎么好’。”
张铁林把这部被他称作“有魔法”的歌剧看了两遍,“第一次看是《西施》的首演。演出第二天,北京下起了大雪,我给邹静之打了两个小时电话说《西施》,还觉得不过瘾。邹静之把《西施》写得太传神了。后来我又去看了第一轮最后一场演出,我穿正装打领带以表现对《西施》的崇敬。现在很多国内拍的古装戏充满着土气,俗不可耐。《西施》像我喜欢阅读的水墨画一样高雅。《铁齿铜牙纪晓岚》我是演完就忘的,但《西施》让我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