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林 彤

    最近，美国波特兰市的著名流行乐队“红粉马汀尼”（Pink Martini）在夏季音乐会上，演唱了一首上世纪40年代流行于中国的歌曲《恭喜你》，博得了全场近千人极其热烈的掌声。据记者观察，99%的在场观众是美国人，虽然他们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是对来自大洋彼岸的中国音乐很感兴趣。

    美国人唱《恭喜你》受欢迎

    逢年必唱的《恭喜你》为广大中国人烂熟于心，不过，美国人中很少有人听过这首歌，能够演唱出来的人就更少了。在美国生活的20多年里，记者接触过许多来自中国国内的文化团体和文化活动，尤其是在每年春节期间。在这段时间的文艺活动上，当然也有人演唱过《恭喜你》，不过由于受众是华侨、华人社团，影响力自然也局限于华人圈内。

    “红粉马汀尼”演唱的《恭喜你》造就了一次盛况，这或可说明一些问题。“红粉马汀尼”是两个在哈佛大学音乐系和钢琴系就读的学生探索自己的音乐道路时的产物，是一个以演唱和演奏世界各国歌曲和音乐为主业的流行乐队。自上世纪90年代成立以来，该乐队的足迹遍布全美、欧洲、亚洲和中东地区，喜欢它的不光是美国人，许多欧洲人、亚洲人也成为它的“粉丝”。他们选择演唱《恭喜你》的首要目的并不是传播中国文化，但客观上却带来了这样的效果。如果他们带着《恭喜你》走遍世界，成千上万的各国乐迷都可能会对《恭喜你》感兴趣，甚至进而希望了解其他的中国音乐。

    此外，“红粉马汀尼”的成功是美国打造流行文化的范例之一。美国没有专门掌管文化的联邦政府职能部门，只有一个国家艺术基金会。美国的文化组织和艺术机构由民间自发成立，大多来自基层，这样的文化组织遍布全美各地。该基金会每年都要给合格的文化艺术机构拨款，这是美国联邦政府对文化事业提供支持的途径。同时，美国各州、市政府十分提倡民众参与文化艺术活动，积极扶植“从创意走向创业”的文化产业。“红粉马汀尼”每年都会申请并获得波特兰市政府划拨的文化资金。记者了解到，目前，该乐队正在和波特兰一家专门从事中美文化交流活动的公司商谈到中国巡演的相关事宜。

    考虑到美国文化系统基于民间的特点，中国文化“走出去”时，不妨借力在美从事文化行业的民间组织，这样的民间组织举办的活动更容易为美国民众所接受。文化艺术在美国并不是曲高和寡的，而是大众性质的。近些年，不少中国音乐、舞蹈演出来到美国，大都请到了美国当地官员出席观看，但却很少涉及到美国的老百姓。也就是说，还没有广泛地接触到美国的市场。

    持续推动民族的品牌

    提起美国文化输出的成功范例，人们自然会想到迪士尼。在依靠动画起家后，迪士尼不断发展壮大，除了拥有众多的主题乐园，还有受全世界小朋友喜爱的迪士尼电视频道和迪士尼电影制片厂。近两年，迪士尼在中国几个大城市开办同名学校，吸引广大中国孩子上品牌学校学英语，并培养他们成为未来上海迪士尼乐园的游客。迪士尼成功的基点虽然只是一个老鼠的卡通形象，但这一系列后续的发展足以证明，它除了拥有敢于挑战世俗的想象力，还具备策略性、前瞻性的眼光。

    “红粉马汀尼”也是如此。这个美国乐队最初以演唱法语歌曲走红，后来不断吸收国际乐手及音乐家进入乐队，大胆演唱意大利语歌曲甚至日语歌曲，结果在亚洲也赢得了不少好评。如今，该乐队演唱《恭喜你》的目的，还是为了给“红粉马汀尼”这个走国际路线的乐队品牌再添一把火。正如该乐队创始人托马斯所说：“我们一定要到中国去看看，这对我们的音乐创作大有好处。”

    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关键之一是要创出自己的品牌，并持续推动品牌的发展。中国拥有古老灿烂的文化，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让后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目前，中国的杂技、太极拳、气功、武术、功夫等文化名词已经被英语词典陆续收录。如何开发利用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使其更好地古为今用，同时创造出新的文化品牌，这很值得从事文化传播的人们深思。

    今年，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蹈团在美国西海岸5座城市巡演，大受美国民众欢迎。如果说这次巡演提供了一个契机，那么青年舞蹈团应该抓住这次机会，不断到美国各地巡演，慢慢提高自己在美国的知名度。同时，积极开展、普及中国舞蹈教育，并把它推广到美国，培养美国孩子对中国舞蹈的兴趣。文化品牌的威力之大，世人有目共睹。爱尔兰的“大河之舞”、阿根廷的探戈、美国的爵士乐和踢踏舞、日本的能剧和相扑都给本国的文化传播带来极大益处。有了过硬的文化品牌，“走出去”也就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