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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忆韩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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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文化报 >  2012-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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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忆韩映山

    凤  翔

    上午,我正在办公室写东西,韩大星从保定打来电话,说他父亲韩映山的文集出版了,要赠我一套书。我听了,很高兴。

    在大星给我打电话的头一天,我便知道了《韩映山文集》出版的事。那天,是著名作家刘绍棠逝世十五周年忌日,通州区档案局、通州区文联、刘绍棠乡土文学研究会等单位联合举办座谈会,追忆、怀念绍棠同志。从维熙、郑恩波、段宝林、任彦芳、郑伯农等绍棠的生前好友、同学等出席座谈会。开会前,刘绍棠的学生段华告诉了我《韩映山文集》出版的消息。我为映山同志感到高兴。

    韩映山是我国文坛荷花淀派的重要作家。我认识他,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

    一九六一年,我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入学后的第一学期,就有《文学概论》课。给我们讲课的是张怀瑾先生。每次上课,在图书馆一楼教室靠墙的最后一排,都坐着几位比我们年龄大的男同志,和我们一起上课。后来得知,这是天津的韩映山、万国儒等青年作家。一次课间休息,我的同班同学郭晓忠和其中一人聊得挺热乎。后来,晓忠满脸骄傲地对我说,那人就是韩映山,也是保定一中毕业的,曾回母校给他们做过报告。以前,我曾从报刊上读过韩映山的作品,这时,才见到了作者本人。不过,我并没有去和他说过话。

    一九六六年四月,我们刚刚从农村搞“四清”回到学校,我和殷晋广同学被借到天津市文学研究所去帮忙。那时,文联经常开会,或学习,或批判,火药味儿挺浓。我随着文研所的同志也去参加过文联的会议。会上,我又见到了韩映山同志,听过他的发言。但是,我仍未去和映山同志进行过交谈。

    我真正与韩映山接触并开始交往,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那时,我已从北京日报文艺部调到北京晚报的《五色土》副刊工作。韩映山与我的南开大学学兄周渺已从天津调到保定市文联。市文联办了一张文摘类的报纸《大千世界》,挺受读者欢迎。一年,他们在北京的燕京饭店开发行会,周渺把我拉去了。于是我见到了身为保定市文联主席的韩映山以及文联的其他同志。我和映山同志聊了起来,聊一起听张怀瑾先生的《文学概论》课,聊一九六六年四五月份在天津市文联一起开会,聊得很亲切。从此,我才真正与韩映山认识了。

    燕京饭店《大千世界》发行会议后,我和映山同志渐渐成了朋友。他非常支持我的工作,经常给我主持的《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赐稿。有时,他给我的文章署名杜鹃。为何起这么一个笔名?一次,和保定市报的朋友韩克定聊天中提起此事,克定笑着说:“杜鹃花又名映山红。杜鹃就是映山嘛!”我恍然大悟。

    我回保定老家,只要时间允许,我也常到秀水胡同的保定市文联去坐一坐,看看我的老学长周渺及映山等市文联的朋友,喝他们一杯茶。一次,我去保定市文联,映山不在。周渺找了一辆车,拉上我去了映山的家去看望他。我买的是下午四点多返京的火车票。聊了一会儿,映山对我说:“你回去后,赶不上晚饭了。这么着,我家中午吃的是大饺子熬小米粥,给你热一热,吃点儿再走!”他说话实实在在,毫无虚情假意,我也不客气地说:“好!”于是,映山的夫人给我热了热小米粥。我就着小米粥吃了两个蒸的大饺子,然后才离开映山家,直奔火车站。在映山家吃的这顿小米粥蒸大饺子,至今我还有清楚的印象。

    一次去保定市文联,离开时,映山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你回去后如果见到浩然,请代我问他好!”我满口答应。回到北京后,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浩然,等后来见到了浩然,我又把映山让我捎着问候他的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映山逝世的消息传来,我也没有把映山的问候带给浩然。一次,见到了浩然,我把映山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但浩然态度冷漠,不像老朋友应有的态度。怎么回事儿呢?后来,我从浩然赠我的他的自传体长篇小说《圆梦》中,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当年,浩然在位于保定的河北日报当记者,热衷于文学创作。当时韩映山经常在《天津日报》的《文艺周刊》上发表作品,早已出名,并在《河北文艺》杂志当编辑。当浩然向映山投稿时,因映山对稿件处理不及时,二人产生了误会。到了这时,我才明白了映山让我代他向浩然问候的用意:映山采取主动,与浩然和解。这更令我懊悔不已。映山和浩然都是我的朋友,在他们二人和解的问题上,我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我感到对不住映山。

    如今,《韩映山文集》出版了,这不仅是对保定、对河北,对中国当代文学史也是一件值得一提的好事儿。值得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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