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宇

    《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导演、动画前辈张松林先生去世了，每当这样的时候，诸如“当年动画片多经典啊，现在动画片多烂啊”的声音就会出现，似乎越是怀旧，越是对现状痛心疾首，就越能表现对前辈的怀念。

    但本人有些不同意见。论作品，每个时代都有好的和差的，更何况对好坏优劣的评判标准各不相同；论行业发展，当年是计划经济体制，财政一掷千金制作一部动画片。《没头脑和不高兴》出品于1962年，那是什么年代？而现在，尽管动画业依然弊端重重，但好歹往市场化道路上迈出了很多步，对一部动画片好坏的评判也至少有了收视率和票房这样相对客观的数据标准。当然，清高者可以藐视票房，藐视收视率，但不能否认的是，确实有完全脱离于体制之外、靠实力拼出真市场求得生存并发展起来的案例。这，就是进步。

    这么说并不是要否定前辈的成就。毕竟，当年的弊端和从业前辈并无关系，前辈留下的宝贵财富仍需要后辈继承。但是，看不到进步的一味怀旧，也是不可取的。

    假设——当年上海美影厂那些前辈们不是生活在这里，而是生活在创作、发行机制更完善的地方，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一定会有比《没头脑和不高兴》强几十倍的作品出现，个人价值也一定能得到更大的实现，而且也能靠作品、靠市场挣更多的钱。但张松林先生以及那一辈的老艺术家们没能得到这些来自于市场的实在收益。

    所以，笔者不愿意在此时此刻怀旧，尽管，这个“旧”里面包含了很多《没头脑和不高兴》带来的愉快的童年记忆。除了追忆前辈之外，我们没必要总拿现在的动画作品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作品比，没有意义。尽管现在的动画业还存在多种弊端，但毕竟是在市场化的道路上迈步前进，这恰恰是对老前辈最好的纪念。

    我们应该有头脑，我们应该更高兴，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在走老前辈没有走成的市场化道路。当看到票房、收视率、点击率那些数字时，老前辈们或许会在另一个世界里会欣慰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