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元旦、春节期间，国家京剧院、中国国家话剧院、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中国东方演艺集团有限公司、中国交响乐团、中国歌剧舞剧院、中央芭蕾舞团、中央歌剧院、中央民族乐团9个文化部直属国家艺术院团积极响应中宣部等《关于2014年元旦春节期间广泛开展“我们的中国梦”文化进万家活动的通知》精神，采取团队演出和小分队演出相结合的方式，奔赴四川、河北、海南、甘肃、新疆、重庆等地，为基层群众送去京剧、话剧、儿童剧、歌舞等演出，同时邀请知名书画家开展送春联、年画活动，为广大基层群众欢度春节营造了喜庆祥和的文化氛围……

    自1996年12月中宣部、文化部等部门联合下发《关于开展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活动的通知》，“三下乡”已在全国开展17年。把高雅艺术从城市舞台搬到街巷、田间地头，艺术家与人民群众真诚交流，在千家万户播撒艺术与梦想的种子……从记者整理的最近10年的“三下乡”演出中，文化部直属9个国家艺术院团的足迹已遍及全国各地。

    从西部边陲到海疆岛屿，从北国雪乡到南国热土，从革命老区到地震灾区，从广大乡村到工矿企业、边防哨所，从走近乡土百姓到服务城市建设者、留守儿童等群体，从节目演出到艺术普及，从“送”文化到“种”文化，文化部直属9个国家艺术院团切实发挥了艺术“国家队”的影响和示范引领作用。

    “最高海拔5374米”：西部地区是重点

    “爬上海拔高达5374米的甘巴拉英雄雷达站，中国京剧院赴日喀则地区慰问演出团的全体演员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文成公主》里的那句台词：一览众山小，俯耳听惊雷。只不过，‘一览众山小’在带来视觉享受的同时，也带给演员苍白的脸、绀紫的嘴和手。”

    这是2005年8月中国京剧院（现国家京剧院）兵分两路，分别前往西藏日喀则和林芝地区进行“三下乡”慰问演出的故事。由于西藏特殊的高原气候，这是为数不多的元旦、春节期间之外的“反季节”“三下乡”演出。“‘文成公主’身体极度不适还是坚持登台。”“下车没多久，演员们的脸上就都失去了血色，嘴唇和手指变得乌紫，不吸氧的话，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在这种情况下，“演员们并没因此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该踢腿的踢腿，该打旋子的打旋子，每个节目都竭尽全力。”“我们只不过停留一两个小时，解放军官兵们却常年驻守在这里。与他们相比，我们这点付出算得了什么。我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为这些最可爱的人带去欢笑和愉悦。”京剧院演员表示。

    广袤的疆土，复杂的地形，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和贫困地区广泛分布，那里的人们距离高雅艺术更加遥远，因此，广大西部地区是国家艺术院团历年“三下乡”到达的重点。“中央歌剧院启动赴云南下乡演出”“中国歌剧舞剧院赴贵州慰问演出”“中央歌剧院赴新疆‘三下乡’慰问演出”“民族乐奏响黔贵山村”“让山区人民看精彩的节目”“国交：高海拔下乡”“丝竹管弦奏金曲、巴山渝水踏歌声”“国家京剧院文化下乡甘肃演出侧记”“中央民族乐团‘三下乡’甘肃行”“让更多的山里娃看到儿童剧”“中央芭蕾舞团赴贵州慰问演出”……这样的标题和内容，反映的是多年来国家艺术院团“到最边远最艰苦的地方去，到最需要艺术的人们中去”的“西部情结”。

    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之后，到四川、甘肃、陕西汉中等地震灾区慰问演出，成为国家艺术院团和以国家院团艺术家为主组成的文化部艺术家小分队之后几年元旦、春节期间慰问演出的重点地区。2014年新年伊始，文化部艺术家小分队又到四川雅安地震灾区进行了慰问。

    “说走就走”：灵活机动是特点

    “此次在云南的‘三下乡’演出是该院以最强阵容出场的首次‘三下乡’演出，节目的编排特别为此次‘三下乡’活动而设计和准备。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和歌剧团的艺术家们，为了完成好这次在云南的慰问演出任务，进行了一丝不苟的精心排练，他们认为参加‘三下乡’活动是文化部直属院团艺术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对这样的演出活动充满热情。”

    这是本报2006年2月对中央歌剧院赴云南“三下乡”演出报道中的一段叙述。多年来，国家艺术院团“三下乡”活动已经形成一套成熟高效的运作机制。元旦、春节期间本是商业演出的旺季，但院团和艺术家们在档期紧张的日常演出之外，总是千方百计为“三下乡”赴基层做好准备和安排。义不容辞，是艺术“国家队”的责任；充满热情，说走就走，则是艺术家们参与“三下乡”的一贯作风。

    “为配合这次文化‘三下乡’活动，中央民族乐团把音乐会曲目定位在既能体现国家级院团演奏水平，又能让当地老百姓耳熟能详的老作品；声乐也是既有民族的，也有通俗的。这样的组合搭配使当地观众感到好听、好看。演出结束后，很多观众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乐队现场演出，也未亲身感受过国家院团的风采。”中央民族乐团2007年3月到贵州“三下乡”演出时的情况表明，实际上，从适合高雅艺术演出的城市舞台“移身换形”到田间地头为农民群众演出并不容易。不只中央民族乐团，所有国家艺术院团多年来在“三下乡”活动中，都为当地量身定制节目内容，因地制宜进行安排，根据基层演出的实际需要，从人员、节目、设施等方面进行机动调整，使艺术普及和现场互动尽量达到最佳效果。

    “文化部副部长带队”“团长带队”“最强阵容”“著名艺术家领衔”……历年国家艺术院团的“三下乡”演出在灵活多样的形式中保持了高水准。从2008年以后，由文化部组织，直属国家艺术院团艺术家为主，其他系统知名艺术家参与组成的文化部艺术家小分队，在元旦、春节期间活跃在“三下乡”一线成为新的亮点。近年来，走进四川地震灾区、新疆等地的“三下乡”重点活动，便主要由艺术家小分队承担。此外，一些院团也在“三下乡”期间化整为零，把演职人员编成小分队分头行动，更广泛、更深入地服务基层群众。

    “水乳交融”：互动交流是亮点

    “当记者问近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看演出的感受时，他看着地面，挤出来两个字：好看。想了想，又补充：还想看。只这五个字，就足够了。”在中国歌剧舞剧院2009年1月到山西潞安矿区慰问演出的现场，一位朴实的矿工这样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人群中，一位青年演员手持话筒唱道：‘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周围的观众马上回应：‘咕咕咕。’全场一片笑声。青年演员又唱：‘如果感到幸福你们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们就拍拍脸。’周围观众立马开始轻拍身边人的脸蛋，又是笑声一片……”“容纳近两万名观众的广场人头攒动。热情好客的老区人民身披雨衣、手执雨伞，早早就在雨中等待。”“在演出开始前一个小时，现场已经座无虚席，场地外的山坡、屋顶上都站满了观众。”“现场观众情不自禁地随着节奏打起了拍子。沸腾的掌声和一再要求演员返场的呼声不绝于耳。”“孩子们将艺术家团团围住，争相与他们合影留念。”“台上台下热情互动，观众们一声声的欢呼，点燃了演员们的满腔热情，演员们一次次返场，增加唱段。原计划一个多小时的演出，总是要演到两个多小时才能结束。”……群众对艺术的渴求，与艺术家的真情互动在历年“三下乡”活动中频频上演。

    “没想到在家门口能看到这么高水平的演出，难得难得。”“人家是党中央派来专门为咱们演出的。”……百姓朴实的话语，反映出对国家院团艺术家们的喜爱和期盼。

    参与“三下乡”活动，也是艺术家和青年演员们进行学习采风和接受教育的机会。近年来，多个院团多次到延安、遵义等革命老区进行“三下乡”演出。中央芭蕾舞团连续数年在元旦、春节期间到“娘子军故乡”海南演出《红色娘子军》，今年又在《红色娘子军》首演50周年之际回了“娘家”。

    各院团在“三下乡”中与基层文化单位、农民文艺团队等建立联系，“结对子、种文化”也方兴未艾。自2011年起，9个国家艺术院团全面建立基层联系点制度，通过送戏下乡、艺术培训、组建当地艺术团队以及体验生活、开展创作等形式，定点帮扶各基层联系点。

    温暖、感动、振奋、艰辛串联起10年来文化“三下乡”的记忆，而伴随着时代、社会和文化艺术的发展，艺术院团的“三下乡”活动仍将不断创新、深入开展。

    （本文由本报记者卢毅然、王立元、程竹等整理采写，文化部艺术司演出联络处提供了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