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钱 力
人们为了工作跨出国门，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这个联系日益紧密的世界中，工作移民的原因和形式都变得越来越多样。这其中，文化因素与经济和政治因素相互融合，密不可分。为何来自中国、非洲和欧洲的人们要离开家乡上下求索？他们在目的地受到了何种程度的欢迎，又享受到了什么样的权利？移民和人员流动又会对家庭和社会关系的维系起到何种影响？
1月19日，笼罩在“过年回家前夕”气氛中的北京，由歌德学院所主办的全球讨论“离乡背井工作”以三地连线的形式展开。观众分别观看了3部来自不同国家关于世界工作现状的纪录片——《归途列车》、《尘土之国》和《眼前的国度》。观影结束后，学者汪晖、社会学家严海蓉在北京，作家雅格达·玛丽尼克、律师赛兰·阿特斯在德国慕尼黑，哲学家阿希尔·姆本巴和导演哈罗·马塔班在南非约翰内斯堡参与讨论。
由范立欣执导的纪录片《归途列车》记录着每个中国人熟知的一场声势浩大的迁徙——每年春天，随着1.3亿农民工踏上春节返乡之旅，这场一年一度的返乡潮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人类迁徙活动，也恰恰揭示了中国介于小农经济和工业文明之间的尴尬现状。在现场讨论中，大家谈起在中国，“家乡”这个原本有非常强大的牵挂和情愫，却在城镇化及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发生了深刻变化——包括那些无奈的疏离感，甚至和家乡关系的切断。“传统的价值观一旦被动摇，对于幸福便无从定义。”有观众说。
来自比利时的纪录片《尘土之国》，导演布拉姆·范·巴森探索了刚果人和中国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发生在前比利时殖民地刚果民主共和国，讲述了两位中国中铁工程公司的雇员在修建一条连接刚果两大城市的铁路的过程中所经历的事情。“我们的城乡移民有着漫长悠久的历史，很多年来，在约翰内斯堡这样的城市，你可以看到特别多的移民，这些移民居住的区域有非常国际化的氛围，大量移民的涌入改变着我们城市的面貌，改变着我们的文化景观。”约翰内斯堡现场的嘉宾说。
《眼前的国度》里发生在德国的故事比起《归途列车》来，多的是无奈的笑声。
无论是勃兰登堡人、南非人还是四川人，这些影像并非是在控诉，只是记录了全球工业化之下几个特定时间、地点的影像。他们和遥远异乡的企业家进行谈判拉锯战，他们在德国难民营填苛刻的表格，他们在中国广州艰难地买火车票。无论他们有明确的幸福定义还是对未来命运依然茫然，他们都选择了背井离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