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于  帆

    9月，由旅美华人作曲家盛宗亮作曲、盛宗亮和黄哲伦编剧、赖声川导演、叶锦添担任舞美设计的英文原版歌剧《红楼梦》完成了在北京、长沙、武汉三地的巡演，在受到观众广泛赞誉的同时也引起业界关注。该剧由美国旧金山歌剧院制作，2016年9月首演，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首次以英文歌剧形式出现在西方舞台上，曾有评论这样描述该剧的文化价值和意义：以世界语言讲述中国故事，恰如其分体现出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和碰撞……

    从纸上的120回

    到舞台上的140分钟

    对于歌剧《红楼梦》的创作团队来说，要将120回的《红楼梦》小说原著浓缩成一台140分钟的歌剧，删减和提炼是最大且最先需要面对的挑战。经过反复讨论修改，歌剧《红楼梦》保留了宝、黛、钗之间的三角恋主线，抛开了政治斗争、家族兴衰、财产争夺等问题，故事人物只有7个——宝、黛、钗、贾母、王夫人、元妃、薛姨妈以及“戏外戏”讲述者老和尚，故事结局则停留在“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两句诗上，并没有采用小说《红楼梦》后40回的内容。最终的剧本很短，从头念到尾的话只需40多分钟，这给音乐留下了足够的讲述和表达空间。

    “这是一部写给全世界的歌剧，必须做出这样简洁明了的改编，才能让所有人看得懂。”盛宗亮说，音乐是为英文原版量身打造，既要符合英文的韵脚，又不能脱离中文原意，整个工程庞大又繁复。“此轮国内巡演都配有中文字幕，且大多源自曹雪芹原著。”他希望中国观众通过这部歌剧看到中国文化在面对世界时如何表现。

    歌剧《红楼梦》的演奏采用了西方管弦乐和中国传统民乐相结合的方式，音乐表现更立体，戏剧张力更强烈，令整部歌剧在高潮迭起中平添一抹千回百转的中国式柔情。曾创作出昆曲《红楼梦》的北方昆曲剧院编剧王焱在看过英文版歌剧后表示，该剧具有很强的冲击力、感染力和震撼力。因为自身经历，王焱深知改编面临的困难——如何在小说原作描写的琐碎生活细节中表现戏剧冲突，“这一点，歌剧《红楼梦》做到了。”王焱认为，该剧以超现实的解读，将故事打乱、重组，虚实结合，令剧情推进非常迅速，在改动的同时保留了原著的叙事结构和思想底蕴，达到了向西方传播中国文化的目的。

    让中国文化有效地走出去

    据美国旧金山歌剧院初步统计，歌剧《红楼梦》在美国演出时，40%的观众来自中国、柬埔寨、泰国、越南、菲律宾等国的亚裔，60%则是非亚裔。非亚裔观众中，除旧金山市的老歌剧迷以外，还有来自欧洲、加拿大等地的“歌剧游客”，令他们充满期待的是一个西方歌剧院如何演绎一部穿越时空的东方古典文学经典。在该剧的北京首演当晚，旧金山市市长李孟贤说：“当英文原版歌剧《红楼梦》呈现在中国观众面前，这部中西合璧的歌剧佳作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诚如剧中贾母的扮演者张秋林所说：歌剧《红楼梦》让西方观众可以通过歌剧的形式、英语的语汇直接感受、欣赏这部中国文学经典。

    有效的文化交流离不开行之有效的传播渠道。作为该剧的联合引进方之一，保利剧院公司此次也参与了歌剧《红楼梦》的制作，在北京保利剧院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朝慧看来，整个参与过程也是提升自身经营制作水平和能力的一次锻炼机会。“保利将以歌剧《红楼梦》为开端，加强与名团、名家、名剧的合作，面向海内外市场，推出更多制作精良、传递中国文化价值的作品，让中国文化更有效地传播到海外市场。”张朝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