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典诗歌中,诗人会主动选择与个人情感相契合的“听觉意象”,连同“视觉意象”,会合心理情感,营构意境,表情达意。诗歌中,有自然界的虎啸猿啼、鸡鸣犬吠、风急猿啸之声,有人世间的车马喧闹、笙鼓箫笛之音,更有人生的仰天大笑、凄凄惨惨戚戚之吟;同时有春风拂柳、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落霞孤鹜、燕山雪花的图景与之相应。这种种声音和画面,被一代代人复制、还原、创造,行走在中华农耕文明的岁月,辉映在中国文学的殿堂中。
这种对古典诗歌“听觉意象”和“视觉意象”的世代承递,蕴含了历代文化和生活韵味的情景性声音。这不只是诗人独自的视听体验,而是融合民族心理、民族文化的集体文化性格。正如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所言,诗歌中的“听觉意象”和“视觉意象”是同一类型无数经验的心理残迹,有祖先的历史中重复了无数次的欢乐与悲伤的残余,这就是“原型”——普遍一致和反复发生的典型领悟模式。
(李季:《在古典诗歌诵读中激活形象思维 》,原载于《中国社会科学报》2019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