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群

  汽车飞驰在从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至锡纳亚的高速公路上。阳光灿烂，心情也灿烂。某天中午，罗马尼亚国家马戏团团长布兰杜莎女士、艺术编导阿玛女士、团长助理克里斯蒂、云南省杂技团团长龙强和我乘车沿着从布加勒斯特至布拉索夫的方向出发了。这是罗方特意为我们安排的佩雷斯皇宫之旅，也是10年前的一段难忘的记忆。

  随着路旁的树木从车窗两侧飞驰过去，辽阔的布加勒斯特平原渐渐展现在眼前。曾执导排演云南省杂技团与罗马尼亚国家马戏团的联合演出的阿玛说：“罗马尼亚的地形分为平原、丘陵、山地三部分，各占1/3。我们今天的旅程虽然只有120多公里，却要穿越这三个部分，等于一天之内就领略了罗马尼亚的地理特征。”

  布加勒斯特广袤平原上的风景一一掠过。当汽车进入丘陵地区，景色为之一变，公路两侧尽是农家别墅和家庭果园。别墅虽然简朴，却各具特色。夏天来这里度假的人很多，有些人家住房宽裕，还能开办临时家庭旅店，接待游客。

  我们边行车边聊天，不觉就到了锡纳亚市。这里海拔高，彤云密布，空气冰凉沁人。房屋小巧别致，街道干净整齐，到处流露着巴洛克式建筑的浪漫情调。装饰优雅的门楼、商店、餐馆、酒吧、旅店、民居，鳞次栉比。行人呵着热气，来去匆匆。

  汽车沿公路盘山而上，一片林海雪原。路旁原木搭建的小餐馆、小旅店多了起来，雪地上停满了小汽车。驱车再往前，沿着林间公路进去，就是闻名遐迩的罗马尼亚夏宫——佩雷斯皇宫了。我们下了车，踏着皑皑白雪，入宫游览。

  这是统一了整个罗马尼亚的卡洛尔一世皇帝的夏宫，典型的哥特式古建筑。中心是宫殿钟楼，尖顶直插云天。四周是帝后的寝宫和书房，会见大臣和使节的殿堂，以及游乐餐饮的所在。皇宫前矗立着卡洛尔一世皇帝的戎装青铜立像，他握拳挺立，深邃的目光直视远方。平台围栏从海神雕像的青石喷泉开始，各具情态的雕塑和风格古雅的路灯依次相间，庄严而浪漫，一直延伸到御花园。白雪覆盖的草坪上，陈放着伊丽莎白—卡门·西尔瓦皇后的裙装青铜卧像。她擅长诗作，手执诗卷，似乎在侃侃而谈。御花园内广植苍翠的松柏和紫红的灌木，经冬不凋，背衬白雪，更显得生机盎然。御花园外是皇家卫队的营房、武库、马厩、车库，拱卫着皇宫，至今还陈设在那里的两尊铸铁古炮光可鉴人。外围的皇家林苑里有觐见皇帝的大臣、使节们临时下榻的馆寓。克里斯蒂先生介绍说：“皇宫、钟楼和御花园，现在是罗马尼亚国家故宫博物馆；皇家卫队的营房和武库，现在是旅游的宾馆和餐厅。它们都向公众开放。当年大臣、使节们觐见皇帝后住宿的临时馆寓，现在则是罗马尼亚总统别墅。佩雷斯宫殿区是喀尔巴阡山脉历史、文化、艺术的国宝，现为罗马尼亚国家级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欧洲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今天请你们到此游览，是为了表达罗马尼亚人民对中国人民的深厚感情。”我们不禁肃然起敬，向罗马尼亚同行致以诚挚的感谢！

  暮色苍茫，华灯初上。晚上我们将乘机离开罗马尼亚，布兰杜莎团长又邀请我们到路边的小餐馆饯行。餐馆的热闹和雪地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在柔和的灯光下，餐桌旁坐满了客人。布兰杜莎举杯祝酒：“衷心感谢云南省杂技团在罗马尼亚的精彩演出，感谢你们卓有成效的工作！”大家一饮而尽，却相对无语，仿佛酒杯里装的不是饯行的酒，而是惜别的泪。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我们在罗马尼亚的最后一天，我们全面地领略罗马尼亚的地理风景、人文风情、历史文化情况，也感受到中罗两国文艺工作者的深情厚谊，虽走马观花，却意味深长。汽车飞快地驶回布加勒斯特的时候，我的思绪还久久停留在佩雷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