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在《当学院遭遇798》(《美术研究》2008年第4期)一文中认为:今天中国的美术学院,基本还坚守着“美术”,进行着“美术”教育。而798代表的“当代艺术”,其基本形式是1960年代由美国“波普艺术”发起的实物装置、行为概念等,源起就是反学院、反美术或反绘画(君不闻西方经常有人出来宣告“绘画已经死亡”?)“当代艺术”已不再把美作为最高价值和最高追求,而是把概念或观念作为最高价值。因此,“当代艺术”已不再是美术,而是某种概念术。
学院还坚守着与美术有关的绘雕技艺,而“当代艺术”则基本抛弃技艺,强调概念“创意”,观念现行。但是,也许由于中国人对于绘画这种形式特别的执著。尽管798那里的绘画有大量不同程度的政治波普含义,但还是导致出现了一大批追求新异形式的绘画。或者说,在学院与798之间的一片开阔地上,出现了一大批既非学院、亦非完全“当代艺术”的绘画。这是一个值得肯定的现象。
于是,我的结论是,当学院遭遇798,798既对学院构成了挑战和颠覆,但也带来一种激励和激发的意义,不仅动摇了从前僵化的写实主义的独霸,还带来了各种各样新异的绘画表现形式,拓宽丰富了美术、艺术的表现力,具有积极意义。
但我们也应清醒地意识到798对于中国的美术学院的颠覆意义,应当坚守中国的文化价值观和美术价值观,运用太极拳招法:迎中有拒,拒中有迎。如此,既不失自己的文化立场,也大大丰富和活跃了中国的艺术形式。否则,中国艺术界便将在一种文化投降的溃败中,沦为“当代艺术国际”新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