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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乡“汉牡丹”
没有了青春的人爱眯个午觉
一株白杨祭
鹅黄的心事
风雨桥的记忆
核桃园里的石头院




 中国文化报 >  200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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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乡“汉牡丹”

  尧山壁

  4月下旬在高邑开诗会,正逢农历谷雨节,自然想起两句古诗:“谷雨一候牡丹开,信风有致蝶约来。”会后相约去柏乡看汉牡丹,出县城东南行,几公里就进入柏乡县界。这里曾是东汉的鄗京,公元25年刘秀登基的地方。停车问一老农,柏乡何在?老农热情指路,就在前面的北郝村。不禁又想起“刀砍石人问柏乡”的传说。当年刘秀为王莽追杀,夜色昏黑迷失方向,看见前面一个人影,上前问道:“柏乡在什么方向?”连问三声竟不回答,刘秀怒不可遏,挥刀砍去,只听当啷一声,原来是一个石人。

  冀南平原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苗簇拥着一个红砖村落,这就是北郝村。汉牡丹苑在村西北角,白墙灰瓦,院门向西。进门一座小亭,6根红柱,飞檐凌空,中间石碑上刻有“汉代牡丹”6个大字。一股沁人素馨,引我们来到东边一座花池。池中7株牡丹,5株芍药,都是汉代植物。灰色枝干状如虬龙,绿叶间的花朵红白相间,红者如鹤顶丹霞,白者如霜魂雾影。重重花瓣如精雕细刻,玲珑剔透,质感厚腴,如脂粉凝成,仿佛看见了端庄艳丽的王昭君,雍容华贵的杨贵妃,还有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他的艺名就叫白牡丹。

  牡丹是我国久负盛名的观赏之花,有着倾国倾城的娇韵。一向是诗人赞颂的对象。李白称之为“名花”,刘禹锡誉之为“国色”,欧阳修赞为“真花”,李格非奉为“花王”。我曾在陕北看到过王维笔下“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的红牡丹,在关中看到过韦庄诗中“闺中莫妒新妆好,陌上须惭傅粉郎”的白牡丹,在洛阳看到过刘禹锡“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富贵花”,在菏泽看到过“更看散作人间瑞,万里黄云麦两岐”的大片花田(金人党怀英《应制粉红双头牡丹》)。但是论资历品质,都不能与柏乡汉牡丹同日而语,这里的牡丹,才真是王中之王。

  柏乡牡丹年代久远,至少生于汉代,早于洛阳唐牡丹500年,早于菏泽明牡丹1400年。而且别处的牡丹皆为草本,一岁一枯荣。而柏乡的牡丹是木本,生长缓慢,一年只长一寸,因而叫“寸牡丹”。每长到20年左右,老枝慢慢枯死,新芽渐渐长高。据柏乡旧志残碑记载:“牡丹生北郝村弥陀寺内,高可七八尺,枝粗如椽,旁有芍药相伴。谷雨前后,牡丹盛开,同株异花,花大如盘,红白相间,溢香满院,素有灵气,邑人以‘神牡丹’称之。”

  这眼前的神花苑,就是弥陀寺旧址。历代僧人喜植牡丹,代代相传,寺称牡丹寺,僧称牡丹僧,比那善于舞枪弄棒的少林寺多了几分文雅。当年刘秀被王莽赶得走投无路,进入弥陀寺,破壁残垣,无处藏身。情急之下钻入牡丹丛中,才保全了性命。刘秀当了皇帝,故地重游,写了一首诗:“小王避乱过荒庄,井庙俱无甚凄凉,唯有牡丹花数株,忠心不改向君王。”汉牡丹的名字因此而得,当年路问的石人如今也移至院内。

  汉牡丹的“灵气”,突出表现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柏乡驻屯军头目高九中雄,对汉牡丹早有耳闻,想占为己有。第一次派人挖出一株,移栽在住所,不等天黑枝枯叶落。二次挖时,带有磨盘大土包,用四轮大车拉到县城,3天后依然枯死。汉牡丹遭此劫难,曾经数年不发,有人作诗:“任你想尽千般计,无奈国花气节高,神州佳卉原有主,不向仇敌弄风骚。”抗日战争胜利后,汉牡丹根枝复生,名花又开。因而人们称赞柏乡牡丹有民族气节,是爱国神花。

  在汉牡丹周围,如今开辟了一座占地120多亩的大牡丹园,引植九大色系300多种名贵牡丹、芍药品种,不仅有姚黄、魏紫、赵粉、二乔等传统名品,还有夜光杯、玛瑙黑、钗头凤、红海银舟、玉壶冰心、紫蝶初羽等近代新培育品种,特别引人注目的还有一些外国牡丹,美国的“太阳”,法国的“金晃”“金阁”,日本的“芳纪”“初鸟”“海黄”“金丽”等。春和景明,百花盛开,共同簇拥着的汉牡丹,更加满面春风,一派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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