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人们还不知道3月19日深夜北京会遭遇那样严重的沙尘,以至于3月20日从睡梦中醒来的北京人发现皇城已经变成“黄城”了。之后报纸上刊登的有关沙尘的照片中的人基本上是外地游人也就不奇怪了。3月18日的晴暖因此越发令人怀念。那一天,刚刚结束两会的两位音乐界委员应邀来到北京国家大剧院,担当第二届“中国交响乐之春”的嘉宾发言人,他们是全国政协常委叶小钢和全国政协委员谭利华。一位是著名作曲家,一位是著名指挥家,相同的是,他们都是文艺界有名的“帅哥”。尽管也上了点年纪,但是,他们仍然都帅得有型。如果你以为他们只是帅,那就太狭隘了,他们都特别有思想。国家大剧院负责宣传的同志真是聪明,紧随两会步伐,邀约两位资深音乐家亮相,推广他们的第二届“中国交响乐之春”,实在是明智之举。
谭利华开门见山。他说:“两会上关于低俗文化的议论已经很多了,我不想赘述。我必须强调并且呼吁的一直都是,交响乐的发展水准是衡量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化整体水平的标尺。我不能忘记俄罗斯文化年那年在莫斯科受到的来自俄罗斯交响乐的震撼,俄罗斯交响乐的3场开幕演出所塑造的俄罗斯文化形象令人折服。在中央及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中国交响乐近年来获得了良好的发展,一些新乐团得以诞生,一些老乐团得到新生,令人欣慰。但是,中国交响乐的发展显然还需要多方位的助推。国家大剧院等单位联合举办的‘中国交响乐之春’音乐节是特别有效的方式,媒体对高雅音乐的大篇幅报道和持续关注也是助推交响乐发展的积极手段。”
叶小钢与谭利华撞衫了,叶小钢不怕撞衫,他知道他更注重细节。这位多产的作曲家当然明白一部交响乐作品与一首歌曲分量的区别。他的一部以山歌为素材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最后的乐园》将在“中国交响乐之春”上出现,他至今记得创作《最后的乐园》的一切细节。他认为,音乐创作特别是交响乐创作是由音乐家个人完成的对每一种深情、每一次深思、每一次感动的最形象的记忆,这些非常个人化的音乐篇章最后构成的是音乐家以音乐的方式完成的对时代的刻画,一个时代接着一个时代,如此循环往复,如此日积月累,音乐中的国家与民族文化记忆便得以清晰了。
第二届“中国交响乐之春”依然由文化部艺术司、国家大剧院和中国音乐家协会联合主办。两年前,首届“中国交响乐之春”吸引了20万人次的广泛参与,堪称中国交响乐界的一次“集体总动员”。时隔两年,从4月6日到25日,在20多天的时间里,11支国内交响乐劲旅、10位著名指挥家、8位优秀独奏家,以及千余名音乐家将在国家大剧院轮番登场。国交、北交等国内响当当的“老牌”交响乐团自然不负众望,将带来高品质的音乐飨宴。一些近年来备受瞩目的“非典型乐团”则将成为本届“中国交响乐之春”最受关注的焦点:它们中既有最近一两年新兴的“实力派”,如杭州爱乐乐团、贵阳交响乐团等,又有像西藏爱乐乐团等颇具典型地域与民族特色的个性化乐团。
由“80后”作曲家周天创作的《中国大运河》交响组曲在2009年10月首次正式亮相,便成为杭州的一张烫金音乐“名片”,而乐团的大部分成员也都是“80后”,他们将用音乐传达当代年轻人对于中华文化的理解与传承。
4月11日,年已八旬的指挥家郑小瑛将执棒厦门爱乐乐团,带来被誉为“客家音乐文化史诗”的《土楼回响》。郑小瑛回忆说:“10年前这部作品在闽西龙岩客家祖地首演的时候,曾吸引了三四千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客家人,在一个从来没有听过交响乐的山区体育馆里,观众不仅听得入了神,最后还一起拍手一起唱。这在我几十年的指挥生涯中还是第一次,在我国交响乐首演史上恐怕也是很少见的。”而在深圳交响乐团的音乐会中,一部宏大的“客家山歌”将令人刮目相看。
4月16日,首次进京的西藏爱乐乐团会为观众带来一场最具雪域高原特色的交响音乐会,6部藏族本土作曲家创作的交响乐作品将会集中呈现。由边巴作曲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是藏民族的首部交响乐,“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如此集中地使用藏族传统乐器,采用西方交响乐的形式,来表现藏民族的起源、精神以及今日西藏的新面貌,乐器均出自藏传佛教寺院、宫廷和西藏民间。”边巴介绍。
除了这些充满故事的作品之外,由一代作曲大师黄自为悼念女友创作的中国第一部充满浪漫青春色彩的现代管弦乐作品《怀旧》、我国第一部以京剧音乐为素材创作的交响诗作品《穆桂英挂帅》、中国最古老乐器笙与交响乐团对话的《凤舞九天》,以及充满黑土地情韵的《东北组曲》等中国作品也将一一为观众呈现。在闭幕音乐会上,德国钢琴家特兰德尔将演奏中国的钢琴协奏曲《黄河》。
这便是叶小钢所说的由无数个体创作而完成的民族文化音乐记忆。交响乐的华彩乐章,是人间至高无上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