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昌
近日,刚刚改版的某文学月刊因在2010年第9期推出凤姐的诗歌,并配发对凤姐的诗歌“进行全方位品读”的文章而引人注目。
凤姐是谁?凤姐并非《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而是另有其人。据某网站词条介绍:“罗玉凤是重庆綦江人,因一系列雷人言论在网络上走红,被人称为‘凤姐’。她自称懂诗画、会弹琴,精通古汉语,自称‘9岁起博览群书,20岁达到顶峰,智商前300年后300年无人能及’。现主要研读经济类和《知音》、《故事会》等人文社科类书籍。”据说她曾发布征婚传单,“誓嫁1.76米至1.83米的清华(或北大)硕士生,并且长得要阳光、帅气。”凤姐由于这些言行一“炮”而“红”,被网友戏称为“宇宙无敌超级第一自信”。
正是因为凤姐头上顶着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光环”,所以她一开始“走”进诗歌界,就马上成为了一个颇为轰动的“新闻事件”。
目前,刊登凤姐诗歌的杂志已正式上市。凤姐的诗歌也在网络上开始了转载和流传,并引起了众说纷纭。凤姐本人当然有写诗的自由。对她的诗歌质量(如果这些诗确实是其本人所写),读者自然也有说好说坏的自由。古人说过诗无达诂,对凤姐的诗歌水平,笔者这里实在不好品评什么。但近年来很多被某些媒体称作“呕像”的人物突然成为“诗人”,却非常值得人们尤其是诗人们进行深思。
诗歌界现在其实很沉寂。近年来仅有的几次“轰动”,似乎总是和文本之外的某些情况有关:或者是胡乱吵架,或者是裸体诵诗,或者是杀人犯罪,或者是发疯……诗人本来是个很美好的字眼,一直被人们寄予许多真善美的象征意义,但是近来却被诗人们自己加上了很多油盐酱醋,弄出许多乌七八糟的噱头。仔细分析现在的某些所谓的“诗人”,当得起人们对诗人的那些美好的信任吗?恐怕够呛。
诗人叶延滨曾说:“在某个时期,某位风流倜傥的先生名扬天下,于是诗人是风流的代言。在某个时期,某个自杀者或神经病人的诗歌得到追捧,于是诗人成了神经错乱的代言。在某个时期,肉欲和享受成为一些人的时尚,于是诗人中的另类出位者,在被推崇和抨击过程中也成了诗人的代言!”是的,出现在公众眼中的这些诗人良莠不齐,各不相同,但如果这些有名的“诗人”被读者当成“标准诗人”,更甚至成了“诗人的标准”的时候,就需要仔细鉴别,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我亲眼见过一些诗人你拉我拽你踢我踹的本事,也见过一些诗人横扫一切唯我独尊的嘴脸。诗歌的标准是怎么丧失的?正因为诗人的标准已经丧失了的缘故啊。
什么是诗人的标准?我想,诗不诗的暂且不论,首先得做一个认认真真的人吧?“诗人”是个美好的称号。其美在诗,其美更在人。诗人要有见识,有担当,有品位。诗人要深刻,要美好,要善良,要真诚……但是现在,诗人们更需要反思和反省,需要文化自觉和灵魂拷问。总而言之一句话,就目前的诗歌界而言,诗人们确实需要警惕自身的形象危机了。
正如诗人公木所言:“不以诗篇为生命,而以生命作诗篇。”诗人的社会形象,需要诗人自己来建设。诗人的形象危机,也需要诗人自身来解决。诗歌是诗人的心灵底片,是诗人的情感密码,是诗人的精神集装箱。有什么样的诗人,就有什么样的诗歌。有什么样的诗歌,就有什么样的诗坛。不必抱怨凤姐的“光临”,也不必怨恨凤姐的“风头”。一个诗人在公众之中是个什么形象,需要诗人自己来回答。这需要用诗人笔下的文字,更需要用诗人身后留下的深深脚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