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学东

    3月13日，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与美国Artnet公司联合举办的“中国艺术市场：现实与未来”国际高峰论坛在纽约举行。论坛邀请了全球艺术品市场中重要的机构组织、拍卖公司、艺术品收藏、艺术品金融等各行业的领军人物，就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现状及未来进行探讨。通过来自不同专业领域内人士的讨论分享20年来中国艺术品市场所取得的辉煌成果，探讨全球化背景下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所面临的新机遇和新挑战，更重要的是推进西方对于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历史与发展现状的深入了解，共同探寻未来中国艺术品市场新的发展策略。

    新兴经济体下的中国艺术品市场

    “新兴经济体下的中国艺术市场”为此次论坛第一单元主题，参与讨论的中国拍卖行业艺术委员会顾问孙秋霞表示，中国艺术品市场近年来的快速发展和中国宏观经济的增长关系密切，中国政府正在出台多项针对促进国内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利好政策。2013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交易额会在2300亿元左右，与2012年相比增长9%，虽然也存在一些问题，但孙秋霞依旧看好中国艺术品市场未来的发展。

    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尚勇认为，中国艺术品市场是一个结构清晰的市场，市场中各个层级如画廊、拍卖公司、博览会都有很快发展。同时，他认为艺术品消费是个趋势，中国藏家对于艺术品的需求是多元的，促进了新的交易业态的出现和快速发展，比如，网上艺术品交易发展的活跃就与艺术品消费关系密切。谈到国内艺术品金融化做出的尝试，刘尚勇认为，尽管之前不少文交所的尝试大多失败了，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中国艺术品市场是很活跃的。

    北京画廊协会会长程昕东认为，画廊更重要的功能在于对艺术的推广。国内艺术品市场发展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中国人口结构的变化、经济的快速发展、市场的流动性充裕等。他认为，尽管目前艺术品在国内缺少相应环节的链条基础，但可以借助人们对文化消费的自觉来带动国内画廊行业的发展。随着这种发展，国内会有更专业的画廊从业者出现，加上国内艺术品市场一二级市场结构的变化，国内一级市场未来的发展是很有潜力的。

    北京匡时拍卖公司董事长董国强认为，现在国际拍卖公司如苏富比和佳士得等在中国的发展更值得关注，国际艺术品交易中心开始向中国转移。在美国，藏家最关心的是中国艺术品的赝品问题，他认为目前传媒业的发达，导致很多负面新闻传播速度更快，其实很多人了解的信息是片面的，甚至有些是错误的，这也影响了中国艺术品拍卖业、中国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在国际上的形象。

    聚焦中国艺术品市场金融化与年轻化

    在“中国艺术品需求和艺术品金融化趋势”的论坛上，上海朵云轩集团董事长张晓敏介绍了国内艺术品市场的收藏、投资等趋势。北京翰海拍卖公司高级顾问穆文斌认为，现阶段是国内艺术品市场发展的黄金时期，艺术品的经营资源出现匮乏的迹象，艺术品拍卖机构已进入兼并淘汰的调整阶段。

    纽约苏富比高级董事及中国艺术部主管汪涛着重谈了中国人对财富的态度、全球化市场对世界的影响，他强调了中国人做艺术品收藏其实是中国人表达自己和与文化艺术沟通的一种方式，这种对于文化的热情有别于西方收藏家。《巴伦周刊》PENTA资深编辑理查德·莫瑞斯认为金融危机后，财富人群更关注资产市场，以实现财富转移和稳定回报，但随着利率和经济回升，会有热钱逐渐离场退出，艺术品市场会进入衰退期，但也不要忽略收藏家。摩帝富艺术集团副总裁兼亚洲区总经理黄文叡强调了中国人投资风险的问题：投资渠道狭窄、投资产品缺失，造成热钱涌入艺术品市场，但艺术投资风险会加大。

    此外，《艺术新闻》杂志特约编辑芭芭拉·波拉克认为，中国新一代的年轻艺术家已不用“我是中国艺术家”来设定自己的身份，而定位自己是“世界的艺术家”。《艺术新闻》杂志主编理查德·韦恩认为，中国当代艺术有三种类型：一种是商业的，一种是保守的，还有一种是前卫的。他们都十分看好中国的年轻艺术家。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赵力回应了芭芭拉和理查德对于中国年轻一代艺术家发展的认识和观点。他认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如何取得话语权的问题，这需要得到国内和国际的广泛认同，要多交流，才能有获得共识的可能。

    《当代中国艺术学刊》主编郑胜天认为，艺术品市场近年来成为了当代艺术的“领养人”。谈到目前国内私人美术馆的问题，他引述朋友的观点认为，这是美术馆的“大跃进时代”，是比较危险的现象。私人美术馆可以兴建，但建了之后运营能力的缺乏会导致美术馆的长期发展受到影响。相比国内艺术品市场的蓬勃发展，他认为建立一个完整的艺术生态体系更为重要。

    国际视野下的中国拍卖市场

    在主题为“国际视野下中国拍卖市场的展望”的讨论中。北京华辰拍卖公司董事长甘学军认为，国内艺术品拍卖公司未来应该会更好。“大公司的发展方向是国际化，而中小拍卖公司做好分内的事情最重要，另外国内的艺术品相关政策和法律应该更健全。”他认为，中国的拍卖公司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相当于在做国际市场。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秘书长李卫东在谈到目前艺术品市场国际化问题时表示，不同国家拍卖规则、方式都不一样，因此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准备倡导成立国际拍卖行业联盟。他的这个倡议得到美国国家拍卖师协会和法国拍卖公会的积极响应。成立国际拍卖行业联盟，搭建各个国家拍卖行业协会组织的交流沟通和协作是联盟成立的意义所在。

    纵观这次论坛，不仅宣传了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发展历史及现状，也让西方，尤其是美国的拍卖行业、美国的媒体和艺术圈内的业内人士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艺术品市场，通过与会嘉宾从各自角度的讨论和交流让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形象逐渐清晰。这对于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拍卖行业在国际上的形象起到了正面的宣传介绍作用。（作者系中央美院艺术市场研究中心执行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