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雷雨》最了不起的是剧中的黑衣人，就是合唱队，这不是一般的合唱队，这是所有其他《雷雨》都没有做到的一件事情，也就是曹禺在序言里讲的这两句话：“一段原始的声音质感。对于事物的不可以言语的憧憬。”这两句话，我们已经看过的《雷雨》都没有能够与之联系起来，但是歌剧《雷雨》把它们联系起来了，这个是挺了不起的成功。

    曹禺的《雷雨》序言中有一句话最打动我，“我是怀着一种悲悯的心情来写剧中人物的争执。我诚恳地祈望着看戏的人们，也以一种悲悯的眼来俯视这群地上的人们。”实际上，这种悲悯，由合唱队完成了。因为今年是曹禺年，歌剧《雷雨》是曹禺年里重要的演出，以前我们特别要回避曹禺为《雷雨》而作，好多选本里都不选这个。但这个是他最本真的，一点没有掩饰的情怀，人性、神秘主义、命运，一直被隐瞒着，不愿意让读者、观众知道有这个东西。但我觉得这是理解《雷雨》非常重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