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  恬

    湖南衡阳历史上出过两个状元，他们分别是元代的何克明和清代的彭浚。

    元仁宗延祐四年，何克明在湖广乡试中名列榜首。次年赴大都（今北京）会试、殿试，又连获第一，状元及第。他连中三元，名震京师，使湖广及衡岳大放光彩。何克明状元及第，殿试作文题为《云梦赋》，文词华丽，想象丰富，在元延祐五年科考之后至清宣统近600年间，一直为儒林传颂。

    清嘉庆十年，衡阳又出了一位状元——彭浚。据说彭家“七世迭膺”，也就是说接连有七代人读书做官，典型的“学而优则仕”。又据说共和国元帅罗荣桓与彭家血脉相连，彭浚的姑妈是罗荣桓的曾祖母，论起来，罗荣桓该叫他“表叔爷”。彭浚考中状元后，历任翰林院修撰、内阁侍读学士、太仆寺少卿等职。在湖南的状元中，彭浚的名气最大，史载他“平生志行过人，为官数十年，多次主试，每试得人”。他还做过道光皇帝的书法老师，故有“天子门生，门生天子”之说。

    穿过衡东县城，一直往西北，到珍珠乡黄梓塘村，大约10公里。不多时，就见车左侧突兀出现一座牌楼，上书“状元第”3个大字，这就是彭浚故居。彭浚中状元后，奉敕在家乡建造状元府，是一幢坐西朝东的九进大型古建筑，斗转星移，现在只剩这个牌楼了。牌楼高8米，宽6米，青砖结构，飞檐画栋，气势雄伟，远观似一块屏风，上有人物浮雕故事“八仙庆寿”“文王访贤”“双凤朝阳”等，玲珑剔透，细致精巧。只是上面左右两条鱼不一样，衡东县文物局的干部说，“文革”时期因为扫除“牛鬼蛇神”，把左边的雕刻打掉了，1991年底才得以复原。

    状元第正对着一座笔架山，有龙腾虎跃之势，据说这是彭家文脉所在。牌楼前有两口小池塘，水面上漂浮着紫红色的水浮莲，塘角有一口清澈的小井。塘畔有一棵李子树，另一棵是柏树，两棵树旁边是一间黄土砖房，放置着一些杂物。

    寻访何状元故居，相对复杂些。有关何克明的情况介绍，大都说他是“元衡山义城乡十三都（今衡东县霞流镇平田村）人”。何克明祖上是河南人。北宋末年，他的高祖何裔公因避乱迁于武昌，又惧兵祸，迁至江西吉安。元朝定都大都后，吉安何姓人氏北归无家，何克明的祖父羡慕衡山乃鱼米之乡，举家迁至石湾熊虎头（今衡东县石湾镇）。他的祖父生有3个儿子，分别是何凝、何潮、何瀞，何克明之父何潮排行第二。后来何瀞从石湾迁往坪头桥何家箭楼，何潮从石湾迁居白莲寺何家垅。何克明出生于元世祖至元二十九年，幼时聪颖，读书过目不忘，常于白莲寺内翻阅佛书。住持老僧视之为奇童，说：“此子他日必为国器。”

    沧海桑田，何家垅已经成了白莲水库的一部分。1958年修建白莲水库，原何家垅住户全部迁往株洲县龙凤乡，至今又是半个多世纪。何家垅位于白莲水库大坝左侧不到100米处，何克明故居早已沉没于水库，他的坟墓葬在故居后山。

    何克明高中状元后，在今衡山县城奉敕建造过状元府，后毁于明朝嘉靖年间。他任过上高县知县和衡州路推官，因在衡州路政绩卓著，被召回京师任国子监丞。明朝北伐军攻克大都时，何克明因父丧在家守制。元亡明兴，朱元璋有意请他出山，但他不愿做贰臣，而是隐居故里，潜心著书，撰有《周易集解》、《诗经笺注》，可惜的是两本书都已失传。